壹、前言
明清時期 日據及光復後 苗栗的樟樹 後記

樟腦業與台灣的淵源可追溯到很遠很遠以前的明鄭時期,當時中國沿海一帶人民的生活普遍動蕩不安,謀生不易。因而人民懷抱著希望,渡海來台,企圖在陌生的環境裡建立一個安和的家園,而這樣的墾荒人潮,也順帶引進了當時大陸沿海一帶的製樟技術;台灣早期的製樟業,也就是奠基於此,但隨著統治權的遞嬗,外強介入經營,樟腦業歷經了風風雨雨的起伏,從那時的繁華興盛,到屆時的沒落淍零。樟樹,見証了台灣的改變,也參與了寶島的轉型,當昔日舞台上的主角,已隱然幕後時,輝煌的成就就這樣走進了歷史,現在就讓樟樹來為我們述說這一段被人遺忘的過去吧!

進入番地伐木
台灣總督府專賣局頒佈
腦丁的執業牌照
貳、樟樹與台灣
一、明清時期

遠在17世紀初葉,鄭芝龍與日本交易時,台灣樟腦就是交易項目之一,而這也是文獻上的首次樟腦交易記錄,台灣雖遍產樟樹,但製腦方法,則傳自福建、漳、泉一帶,鄭成功領台後,沿海一帶義民紛紛渡海來台,而漳州本為我國製腦業之一大中心,所以流傳於漳州的小灶法製腦術遂隨同入台,而奠立台灣製腦事業之基礎。

滿清據台後,自1725年(雍正3年)台灣的樟腦就被滿清政府獨佔,以樟樹為建造戰船所需的材料為名義,嚴禁私人煎腦,並專由「軍工廠」經營。其實滿清政府自己也進行煎腦的工作,並美其名,稱之為「軍工料」。到了乾隆年間,樟腦業開始進入盛期,但由於台灣的樟樹都是生於中央山地,如此必須進入番界,所以常受到原住民的攻擊,因而進入深山伐木的腦丁應運而生,而腦丁即私人武力,專門用來伐樟樹並防止原住民的攻擊。

由於樟腦事業有利可圖,而滿清政府確以官方之力遂行獨佔,所以民間由正式的轉入地下私煎者日益趨多。西方勢力入侵中國時,清朝政府卻把樟腦收歸國營,遂引起外商之不滿及國際糾紛,因而有英艦於1868年襲擊安平港之事件發生。至此,滿清政府乃頒佈「外商採買樟腦章程」,撤消了樟腦的官營。但是在26年後,台灣巡撫,劉銘傳,再度把樟腦收歸官營。在劉銘傳的辛勤經營下,使樟腦與茶、糖同列為當時台灣的出口三大宗,而經濟發達增加了就業機會,更加吸引了許多住民渡海東來,城鎮遂漸興起。由於伐樟熬腦的地點多在中部以北,因此當時的歷史重心也逐漸往北遷移。

早期的蒸餾桶
填充進料
樟腦寮
二、日據時期及光復後

日本據台後,台灣樟腦仍然佔世界第一產量,享譽國際,年生產佔世界總產量的70%,苗栗縣更為全世界公認最大宗產地,執世界樟腦油、香茅油市場之牛耳,「樟腦王國」之名不逕而走,極為風光,國家更將樟腦列為國寶級管制。

樟腦事業,遠在明末清初,便有先民辛勤經營,日本據台後(1898年)曾設單獨機構(台灣樟腦專賣局),下設有樟腦精製廠、腦長、腦丁之編制,專門處理樟腦業務事項,並訂樟腦管理辦法,實施樟腦專賣制度,訂定樟樹之砍伐、保護及造林計劃,並獎勵民眾大量種植。至台灣光復後,樟腦生產業仍隸屬菸酒公賣局。但樟腦業已逐漸走下坡,經營困難。政府於民國56年裁撤此部門,取消樟腦公賣制度,開放民營,至此樟腦開始自由買賣。

樟腦、茶、糖是台灣三大出口品,佔出口總值的94%,堪稱為台灣三寶。當時日本在台灣實施專賣的項目有五種:鴉片、食鹽、樟腦、煙草、酒類,並藉由專賣壟斷樟腦事業來增加國庫收入,由此足見樟腦地位之重要性,以及其背後龐大的利益誘惑。

 

 

傳統樟腦寮
裝桶
在山上搭寮的腦丁
三、苗栗的樟樹

由於三義地處台灣南北氣候的分界點,夏冬兩季多霧,境內多丘陵台地和酸性棕壤的自然條件,是相當適合樹木生長的環境;也因此早期三義鄉境內幾乎都是原始森林,其中尤以中、低海拔常見的樟木最為茂盛。

三義是台灣有名的木雕之鄉,也是樟腦的主要產地。因為三義的特色是製造樟腦,所以成立了一個「中華樟腦館」目的是為了讓後代子孫能夠更加瞭解樟腦在早期台灣所扮演的角色。光緒13年,清朝政府甚至於台北成立樟腦硫磺總局專司樟腦生產。日據時期,三義是樟腦的主要產地,日本人在此地設立「樟腦製造局」從事生產並外銷,樟腦產量非但高居全台之冠,亦為世界之冠。

如今台灣的製樟業凋零了,三義的樟腦寮也所剩無幾,在這殘存的遺跡中,我們試著去挖掘出新的生命。樟樹陪著我們走過這數十載的歲月,見証了台灣的過去,也見証了三義的過往,希望在未來的日子裡,這一段歷史是不會被遺忘的。

現代化的樟腦寮
僅存的堅持
至上的榮耀
參、後記

1930年代世界賽璐珞工業興盛,台灣樟腦供不應求,而德國人造樟腦亦適時應世,台腦遭逢競爭壓力;1942年太平洋戰起,台腦國際銷路封鎖,而軍事需要濫伐樟樹,造成原料與市場兩失,台灣樟腦事業因而就衰。

在日據時期大肆砍伐的結果,到了光復初期,原生於台灣的樟樹已所剩無幾,樟腦業者在林務局的配售政策下慘澹經營。直到50年代,樟腦工廠紛紛歇業,風光了兩三百年的台灣瑰寶:樟腦,終於走進了歷史。

且在經濟效益的考量下,純正的樟腦製品,不僅費工而且價格昂貴,所以純古法製作的樟腦寮喪失了競爭力,而漸漸的被社會所淘汰,取而代之的是化學原料的合成品。如今市面上的樟腦製品,琳琅滿目,品質參差不齊,且高達9成5的製品均為化學合成品,如此物品,若直接塗抹於人體,將造成嚴重的傷害。所以請大家支持並使用天然的樟腦製品,如此不僅有益健康,也能讓傳統的技術工作者繼續走下去。

樟樹產業誌